她身上和衣箱里都没见分文,极大可能是被行凶人抢走了,难道是图财害命?
我用右手摸索着衣箱里里外外各处,终于在箱底的边缘,发现一个长约10厘米的破口,将食指和中指伸进去,触到一张纸,用力夹住,拉出一看,是个信封。
这是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,已经用过,写着的收信人是姚虹,寄信人是郑坦,寄信地点是琢州,收信地点是姚虹的家。这信封肯定是郑坦在外面排戏时,寄家书用过的。
打开信封看,里面装有2000元人民币。这笔钱对“王莲玉”来说,可不算个小数儿,这样多的钱是哪儿来的?
“王莲玉”到底是因何而死?
我没想到陆圣杰会来找我。
“为我们卫生院采购点儿药品。”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信封,递给了我,“受所长之托,顺便来看看你。”
信封没有封口,是封公开信。我抽出一看,上面只有八个字:“薛宝之事,请问老陆。”
“乔所长让我向你报个消息,薛宝找到了。”
我颇为关心:“在哪儿?”
“功庙村,在平乐寨东北方向,相距大概有20多公里,村东有条潮河,他倒在河边一棵大树的下面,已经昏死过去。”
“薛宝去功庙乡干嘛?”
“那里是他老伴的娘家。”
我估计着:“早年丧妻,去追念故人?”
“我想一定也是因为这”,陆圣杰转了口气,“奇怪的是,他根本没去找亲家,连村子都没进,总是在村外边的旷野、河边游荡。”
“没人认识他?”
“当然有,还不少呢,可村里的人说,他已经变成乞丐,又脏又破,一身一脸的泥,见了熟人他也不主动搭话,谁还理他?”
“薛宝到底得了什么病?”
“薛宝说了些什么?”
“嘴里总是叨念‘武旗红’,功庙村的大人孩子都有听见的,没听他叨唠过别的。”
“他得了一种精神病。‘情感性精神变态’的人,意志极其脆弱,稍有精神剌激就有可能引起冲动,特别是在精神躁狂状态下,具有很大的破坏性,在发生感情高度增益的时候,往往会发生性方面的犯罪。我估计,薛宝对自己儿媳妇的侵害,很可能就属于这类的病态反应。”
看来,有关薛宝的情况,也就不过如此而已,再继续进行追究,还有什么必要?
陆圣杰来访,我的最大收获是精神上得到了部分解脱,薛宝总算有了着落,我对乔所长已经无事可做。
郑佳娃遭了难。
临近11点时,我们抵达了莎菲酒店。
郑佳娃侧卧在床上,上身裸露,下身只穿着一条短小的三角内裤。
颈后有两个明显的拇指扼痕,颈前有其他四指的痕迹,颈后部的扼痕已使表皮剥落,深度已达真皮层,呈新月状,皮下出血极其明显。死者颜面发绀、肿胀,颈静脉怒张,脸上、颈上、前额都有出血点,会阴及凉席、内裤上,有小便痕迹,这一切,正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体征。
软床上铺着的凉席,已是歪歪扭扭,枕头斜放在右上方床角,毛巾被胡乱堆在脚下,有一半还垂在了地板上。(待续)